绝美不丹 心灵亲历宁静的习得(图)

　　1914年4月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充斥着现代化新发明的广告：摩托车、真空吸尘器、电冰箱和罐头浓汤，在当时看来这一切预示着一个更便利、快捷和融合的新时代到来。但是在这期杂志第88页，刊登了一篇特稿——《云中城堡》(Castles in the Air)，把全美33万读者又拉回时光褶皱里，它首次介绍了不丹这个当时只有少数几个人踏足、甚至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国家。“我的语言不足以描述出我看到的美丽绝伦的风景，宏伟壮丽的雪山，让人着迷的如同电影风景般的城堡……”作者怀特这样写道。在将近100年之后的现在，不丹，这个喜马拉雅怀抱里的最后一个佛教国家，还会是从前的样子么？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踏上了前往不丹的旅途。

　　在廷布初识不丹

　　“最后的香格里拉、最接近幸福的地方、净化灵魂之地、重启人生的极乐净土”……这些被媒体贴满的近乎神圣夸张的标签对于我这样一个彻底的怀疑论常旅客并不奏效，甚至会带着一些主观抵触的小情绪。但是，对这些标签没有来由的怀疑，在从加德满都飞往帕罗的航班上就开始分崩离析了。“雷龙航班”的双翼刺破云层，掠过狭窄的山口，有惊无险地降落在帕罗山谷(Paro Valley)局促的机场跑道上。

　　和天然宁静的帕罗相比，不丹王国的首都廷布算得上繁华喧嚣，更具现代气息，但也更粗糙拥挤——你能看到钢筋水泥和玻璃墙组成的楼房(最高的楼房只有6层，不丹法律规定世俗建筑的高度不得超过宗教建筑)、全不丹惟一的交通岗(纯属摆设)；跨国品牌有且仅有星巴克和麦德龙；尚未发育完全的广告招牌行业开始迫不及待地用粗陋的技术招引人们的目光……乍看起来它好像是个努力模仿皇城的大村镇。

　　细品不丹风情种种

　　在廷布，我选择住在普那卡山谷最西端的Uma酒店，它离廷布市区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是由COMO Hotels and Resorts兴建，名字源于印尼语，意为“居住的房子” 。和其他高调的五星级酒店不同，Uma急切地想把自己藏起来，几近消失在广植杜鹃、山茶的蓝松林间。手工和原始，是酒店的设计主旨，它的外观采用不丹传统建筑风格，所有的木头、石材、瓦片，都源自本土，并经当地巧匠手工雕琢。其中每个房间的木墙都选用的是不丹民间的烟熏原木；室内的织物和房间里的布草，质料都来自不丹植被，并由当地艺术家参与图案设计。

　　高海拔给了不丹和我国藏区一样饱和度极高的色彩，强烈的紫外线给了不丹人和藏区人民一样黝黑的皮肤，大小各异的五彩经幡一样在风中猎猎翻飞，虔诚的信徒一样沿着蜿蜒山路五体投地去朝圣，但不知不觉间，你就会丢弃“不丹不过是西藏表亲”的说法。是的，这个国家大多数人信奉金刚乘佛教、对藏文化持有尊重，但是它也具有很强的自身文化认同，他们的精神指导有自己的一套。即使有着千般相似的表象和微妙的关联，不丹依旧不是任何地方的翻版，它是它自己。不丹如同宇宙里一颗遥远的小行星，按照另一套终极规律慢条斯理地运转。

　　“传统服饰会让你看起来英俊潇洒并格外受欢迎。”第二天一早，酒店的工作人员一边向我送来一套不丹传统服装一边说道。虽然现代服饰越来越受到当地年轻人的欢迎，但是不丹人出席正规场合，比如上学上班、参观庙宇、前往射箭场都必须换上传统服饰。在这里男性的服饰叫“裹”，类似于藏袍的宽大袍子配上翻折内衬衣(lhagey)的水袖，外加一套长及膝盖的长靴。女性的服装“旗拉”(Kira)则是长袖外套及一条长至脚踝的长方形编织物。近百款花纹各异的布料会让“选择困难症”患者格外为难，好在店家并不嫌弃，他们会不厌其烦地给出建议及帮助试穿。半小时之后，一套“半成品”模式的“裹”(不含布靴，当地人大多时候也如此穿着)被套在我身上。

　　步步深入，探索宁静的核心

　　在廷布停留两天后，我们继续往不丹深处进发，前往普那卡，Uma Punakha是我们下榻的选择。植物，是Uma Punakha最看重的硬件。除却坐拥大片原始山林，酒店还精心构建了一座种植有机植物的花园，品种包括了栎木、铁杉树、冷杉树以及枫树。这些，都是为了客人能更好地亲近绿色，也为了能吸引更多类别的雀鸟来此栖居，以进一步优化生态。

　　酒店提供了丰富的户外行动计划，包括由专业导师带领的喜马拉雅山日间登山团、露营远足、Punakha Valley山谷漫步、骑爬山单车等,当然如果机缘巧合，酒店会带着你前往让整个山谷沸腾的猜秋庙会。

　　对不丹人来说，一年中最盛大的日子除了家族祭祀就是各个寺院的猜秋庙会(各地按照自己族群的轨迹举行，时间依照藏历推算),当喜马拉雅漫长而寒冷的冬季终于松开双手，释放温暖春光的时候，猜秋庙会就开始了。

　　对僧人而言,这既是一种宗教上的传承,也是一种面对神和信奉神的民众必尽的义务,在节日期间繁忙的僧人最为开心,因为这几天是证明自己宗教选择及其价值的黄金时刻。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观看羌姆舞既是体现自己对寺院的崇敬,也是一次难得的大规模的集体聚会——户外歌舞小品欣赏加聚餐饮酒和娱乐大会，表演中总会有一个小丑的角色，可以不受严肃内容的控制，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非常受观众们的欢迎。同时,在这个聚会上,无论男女老少还将接受到来自活佛的祝福,以及寺院分发的各种保平安健康的宗教赐福物品。作为旅行者可别担心羌姆繁复的内涵，大多数村民其实和你一样看到的只是七八个演员一套接一套复杂的服装在更换,并围绕着大经幡杆不停地击鼓和转圈。

　　在不丹的最后几日，我在Uma酒店外松林漫步，四下无人，闭目听风，自有它独特的气场。那一刻，可以瞬间从热烘烘的生活中停下所有的“作为”，切换到“存在”和“成为”，体悟“身在且心在”的境界。观照当下“如是”，抖落“必须”、“应该”的种种余念，去尘除垢，饱览生命的如实样貌。

　　不丹是温柔、回馈和滋养，是一片习得宁静之地。

关键词：不丹,佛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