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鲁古雅:寻找与神对话的鄂温克驯鹿人
对于森林里的鄂温克人来说,森林是孕育生命的天堂 作者:佚名 雪大,看眼前的形势似乎不用迁徙。迁徙,是鄂温克人的传统,随着驯鹿和猎物,哪里适合就在哪里安家。玛利亚·索是大家的额尼,鄂温克人的事她自然知道的比谁都多。“以前搬家,都是看哪里猎场好,主要是找灰鼠多的地方搬,还要有水,有烧柴”,迁徙时“人骑的鹿打头”,剩下的驯鹿驮着家什和老幼,叮铃叮铃跟着人,穿越一个又一个丛林,才择地扎下营地。每走一段就要用斧子砍出“树号”,以免迷路。冬天是打灰鼠的季节,所以大家边搬家边打灰鼠。额尼八岁时有一回搬迁赶上雪灾,雪厚的有人高,驯鹿走在里面都像被淹没了。大家就都穿樟松、桦木做的雪板走,一边砍树把苔藓喂给驯鹿吃。这次迁徙没有损失一只鹿,大家都平安抵达。额尼的故事很有画面感,让人的思绪一直停留在白雪皑皑的森林。 林子里最美丽的树当然是白桦树。亮堂堂的白色树干挺拔,毛谢曾把它们比作“妩媚的女兵”。桦树皮划下来,鄂温克人还用它做“佳乌”(船)。佳乌两头尖,很轻,每家每户都会备有两三只。 驯鹿被称为神鹿,他们是林海之舟,他们喜欢冬天 作者:佚名 森林里的悲欢 有欢就有悲。最简单也最悲痛的莫过于人和驯鹿的离开。从古到今,鄂温克人绝不会离开他们的驯鹿。03年国家组织鄂温克人迁出森林,他们把驯鹿也带下山去。在新居漂亮的房子里,驯鹿却纷纷倒下。驯鹿离不开森林,人就能离开吗?于是一些鄂温克人带着驯鹿回到了森林,但城市和森林的纠葛却在他们心里扎下了根。年轻人不喜欢城市也不那么适应森林,像柳芭,那一年她倒下了,喝了酒浸倒在森林膝盖深的河水里。酒,本是森林里暖身的东西。但现在,酗酒是额尼最痛恨的事之一。但他们的悲伤有来由。迁出森林的他们不能再打猎,猎枪也被没收。原有的生活方式几乎被颠覆,而乱砍乱伐、偷猎、破坏森林的“现代文明”就是始作俑者。尘世的人又怎么会理解森林就是他们人生的底子,而驯鹿就像是他们的现实图腾。没有驯鹿和森林,精神也就无处可依。不必再问,没有猎枪的猎人,悲伤吗? 城市和森林,最坚定的抵制者是额尼。额尼已经年过九十,她不愿离开森林。她是这个民族活着的记忆,但民族的记忆与文化唯有在代代的继承与发展中,它才能活下去。 风中仿佛传来铃铛声,驯鹿要回家了,老人的眼睛亮起来。走吧,我说,他们需要宁静的森林。(作者:顾桃) 舞蹈剧《敖鲁古雅》海报 █景点介绍: 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即敖鲁古雅使鹿部落景区,简称敖乡)位于内蒙古呼伦贝尔根河市市郊,是内蒙古最北的一个乡,这里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就是鄂温克驯鹿人。敖鲁古雅乡的鄂温克人是鄂温克种族中从事狩猎生活的一支,因这部分人主要以放养驯鹿和狩猎为生,整年游荡在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所以也称驯鹿鄂温克人、使鹿鄂温克族或鄂温克猎民。300年前,他们来自更北方的西伯利亚,目前仅有230多人,他们被称为“中国最后的狩猎部落”。 2003年,生活在山林中的鄂温克驯鹿人放下猎枪,整体搬迁到了根河市郊的新定居点,也就是现在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民族乡,禁猎也随之而来。但因部分族人与驯鹿均不习惯定居点生活(驯鹿是以长在原始森林的苔藓为食的),选择了重返森林,政府就在其居住地270公里范围内的密林中保留着几处较原始的猎民点,使其保留原始自然的放牧生活方式,使独特的民俗文化不流失、不消亡。 “鄂温克”意为“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敖鲁古雅”是鄂温克语,意为“杨树林茂盛的地方”。驯鹿是一种中型鹿,属于北极圈生物,还没有完全驯化,它有一条很短的白色尾巴,腿长有力,宜于踏深雪行走和长途迁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驯鹿就是由鄂温克人驯养的。使鹿鄂温克人摸索出了一套适应大兴安岭气候、食物、温度、湿度的方法,使驯鹿在远离北极苔原区的地方得以存活。 |
关键词:敖鲁古雅,驯鹿人,鄂温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