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鲁古雅:寻找与神对话的鄂温克驯鹿人

http://www.hebei.com.cn 2014-01-10 13:45 长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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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徙,是鄂温克人的传统,随着驯鹿和猎物,哪里适合就在哪里安家。玛利亚·索是大家的额尼,鄂温克人的事她自然知道的比谁都多。“以前搬家,都是看哪里猎场好,主要是找灰鼠多的地方搬,还要有水,有烧柴”,迁徙时“人骑的鹿打头”,剩下的驯鹿驮着家什和老幼,叮铃叮铃跟着人,穿越一个又一个丛林,才择地扎下营地。每走一段就要用斧子砍出“树号”,以免迷路。


冬季的敖乡,坐在雪橇上,像童话世界里那样美 作者:佚名

  出海拉尔,过满归,到敖鲁古雅,火车一路向北,渐次深入大兴安岭的神秘深处。到敖乡(敖鲁古雅),上猎民点才能真正体会鄂温克人的生活。几百公里的颠簸,人烟渐少,眼前只剩密集的森林。顾桃正住在玛利亚·索老人的猎民点上,望着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他的内心如鄂温克人一样愉悦不已。

  顾桃是个豪爽又平易近人的内蒙古爷们。受父亲的影响,前后六年时间进山拍摄鄂温克人的生活。冬天来、春天来,连营地里的小孩都认得他。呆在山上的日子就像那条激流河哗哗而过,扎鱼、找鹿、担水、砍落木杆子……或许再加上打猎和迁徙,就和过去的鄂温克生活有六七分相似了吧。


鄂温克人以放养驯鹿和狩猎为生,300年前,他们来自更北方的西伯利亚 作者:佚名

  驯鹿串联的世界

  清早外面已是白雪覆盖,但过了一会又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想起芭姨的一句话形容此时最为贴切,“大自然就是这么随性。”下午顾桃去看德克莎(玛利亚·索的女儿)给小鹿挂铃铛,这是鄂温克驯鹿的规矩,为的是叮铃的铃铛声能吓走狼群。鄂温克人和驯鹿做了不知道几辈子的朋友了,驯鹿的足迹就是他们的足迹,驯鹿的历史就像他们的历史。故而鄂温克人的生活,大到打猎、迁徙,小到生活用品,无一不和鹿有关。用桦树皮做的针线包、装碗筷的盒子,这些从前的物什都是额尼(大家对玛利亚·索老人的亲昵称呼)出嫁的嫁妆,上面都是鹿的图案,是她的宝贝。驯鹿也是猎人的好帮手。无论多远的路,驯鹿都能安稳地把猎物送达。顾桃也曾跟着走过猎民小道,那次是为了去碱场寻犴。去寻犴的首要任务是去找鹿,一则把鹿召回家去,二则需要几只大公鹿驮东西。打猎、寻鹿,他们的父辈就是这样。寻鹿的过程比想象的艰苦,但在返程时顾桃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毛谢、维佳们进入林子召唤驯鹿,整个森林里回荡“欧欧”的声响。一会,大群驯鹿在雪地里疾奔,“从林中气势磅礴地奔向公路,有如千军万马之势,壮观非常”。


柳霞说“我是为了驯鹿活着,第二个是我儿子” 作者:冬雨冰

  鹿找到了,第二天就要去找犴。出发前先洗头,维佳说这是为了去掉人味,否则鼻子灵敏的犴闻到人味就不会靠前了。走了一天的荆棘、树毛子、塔头甸子和沼泽地,夜晚就露宿在冰冷夜空下。维佳和毛谢在前面开道,维佳拿砍刀做路标,这是老传统了,过去的鄂温克人打到猎物后都立刻剥皮,把猎物用“闹考问”(一种挂猎物的木杆)插着,由女性和孩子牵驯鹿沿路标来取猎物。走了两天,碱场到了,但这里布满偷猎者下的套子,犴的踪影已荡然无存。就这样空手而归,快到家时,维佳举起大枪冲天空开火,突突的火光扯破幽蓝的天空,这是信号,他们要到家了。遗憾的是在这片猎物几无的森林里,狩猎的记忆越来越远。这些都远去了,连同整个民族的记忆。


迁徙途中,玛丽亚·索同其他女牧民小憩 作者:顾桃

  消失的萨满与迁徙的民族

  下雪了,预示大兴安岭最漫长的季节来临。这个季节鄂温克人最重要的事是找鹿和整柈子(劈柴)。玛利亚·索看天象就知道时间和节气变化,“月亮要是带头巾(四周的光晕)就是告诉人们最冷的时候到了,要多整柈子好过冬。”除了找鹿和整柈子,背冰也是必不可少的活。用斧子把冰砍成块再背回去,营地里的吃水问题才有了着落。


卖萌的驯鹿 作者:杜殿文

  营地的活大家统一干,这也是不变的传统,即使打猎,猎回的猎物也同样均分。年轻人在雪地里干活热火朝天,额尼看着安心,便给大家烤了列巴。几个男人又喝上了酒,诗人维佳来了兴致,念起他写的诗,关于萨满,鄂温克人的巫师。其实维佳的外婆就是鄂温克最后一任萨满,13岁那年她一觉睡了几天不起,醒来张口就说自己睡了三年,这是当萨满的前奏,一开始像疯癫的状态,其他萨满会过来教授唱歌跳神等,后来就有了异乎常人的能力。再后来鄂温克中最负传奇色彩的萨满有一天也离世而去,走的那天天黑压压的,狂风大作,萨满离开了,族群中却没有如从前诞生出新萨满,守护这个这个民族的神,大约只留存鄂温克人的心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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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敖鲁古雅,驯鹿人,鄂温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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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源:远方网
责任编辑:崔梦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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