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驰塞外 亲吻古丝绸之路的咽喉

祁连雪山下的嘉峪关。摄影：佚名

　　嘉峪关·印象速写

　　——边关的今古传奇

　　不得不做一句软广告：嘉峪关是所有经过的河西走廊城市中，印象最好的一个。

　　你害怕被你所在城市的雾霾毒死？嘉峪关空气质量绝对合格，终年戈壁大漠的朔风吹散尽一切污染，天空永远湛蓝；你头疼每天早晨挤地铁变成纸片人？嘉峪关更是没这事儿，整个城市人口才10万出点头，还不到北京“大天通苑国”的四分之一；你在一线城市每个月省吃俭用抠抠索索，最后发现钱还是不够花？连嘉峪关开出租的司机师傅都说了，这儿的人均收入水平算是全甘肃最高，连兰州都比不上；你望着火车站玩命拉客的人战战兢兢？嘉峪关火车站拉客的司机师傅，如果听说你要去的地方交通方便，会直接告诉你坐公交车的方式；你望着每天开水壶中厚厚的水碱哀叹？嘉峪关的水可是又软又绵，听说用的都是祁连山纯天然的雪融水……以至于回北京后，给老妈保平安的电话中都一个劲儿地软磨硬泡：“咱将来去嘉峪关定居吧！那儿可好了……”虽然结果是被骂一通“不好好挣钱净想着花钱还花大钱balabala……”

　　这个以关隘命名的城市，因酒泉钢铁厂而兴盛，93年之前还是一片大戈壁荒漠，建城历史可以说是如今河西走廊的城市中最短的，就如同那座在丝绸之路衰落后才诞生的雄伟关城。于历史的大潮中，“嘉峪关”三字好像总是晚了几拍，以至于有一种突兀的断代感。这里与佛教文化无缘，更同丝绸之路擦肩而过，但是在自明初至清末的军事意义上，却书写了不平凡的篇章。

　　花了120元高价门票，我登上了嘉峪关关城。明长城自辽宁虎山起，纵横十省地跨八千多公里，于我现在站立的地方终结，外加放眼尽是漠漠荒原的景致，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矫情的苍凉。秋色里的祁连雪山还挺怕羞，总是用薄雾遮着自己的脸。对比起来，大漠吹来的朔风就十分给面子，恐怕你发型梳得太整齐，一定要撩开看看是不是戴着假发套；阳光也不甘示弱，跟你的防晒霜一个劲儿地叫板……我心中哀叹，古时候“镇守边关”的日子，还真没有文艺作品里写得那么令人心驰神往。飞沙为战鼓，风雪乃刀剑，不知曾镇守过这里的一代代将士，是否也在冷凝的月夜里，偶然忆起过家中特意为他们燃起的那盏油灯，和灯下正在缝补的温柔剪影？　“各位游客请这边来！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柔远门，意为以怀柔而致远，安定西陲……”往事已逝，嘉峪关如今早已延续出了另一番精彩。心中一笑，不由得跟着前方导游的队伍，蹭讲解而去……

敦煌印象。摄影：佚名

　　敦煌·印象速写

　　——为了“矫情”的大漠迷梦敦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单是这个名字，就足以令人遐想无限了：敦，大也；煌，盛也。没去过的人，会把它想象成备受历史宠爱的地方。鸠摩罗什在这里诵读佛法，玄奘从这里出玉门关向着天竺而去，这里曾是莲花盛开的佛国，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咽喉——河西走廊上最为繁盛的城市。飞天是莫高窟的名片，也是敦煌的标志。自张骞凿通西域以来，商队的驼铃声便在这片大漠中回响了上千年。

　　而对于真正去过的人来说，会发现，敦煌不仅仅只是故纸堆中一个符号式的存在，而已经在旅游开发的大潮中，早已以一种另类的姿态继续反弹着它手中的琵琶：当驼队被嘈杂的旅行队所取代，当鸣沙山月牙泉被修葺成精致的盆景，当沙洲夜市叫卖着近30块钱一小盘的驴肉黄面却仍然被慕名的游客买账，恐怕连莫高窟中的王道士塔，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咫尺之遥的藏经洞了。不可否认，敦煌是我在河西走廊中花钱最多的城市，莫高窟昂贵的门票、品尝沙洲夜市昂贵美食的好奇心、分散的景点导致你不得不选择包车等等理由，都构成了敦煌旅游高消费的原因。

　　包车的司机师傅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给我讲着有关敦煌的故事：“过去这路两旁都是戈壁滩，只要冬天下了雪，就看哪块的雪是融的，往下下铲子，就能挖到锁阳。这冬天的锁阳好啊！雪下到上面都存不住，给小孩子煮粥放点儿喝上几天，夜里尿频的毛病就好了！可惜现在早就不让随便挖了。”他笑笑：“你们包我这车可有特殊意义啊！莫高窟有492个窟，正好我这车牌尾号就是492……”转而叹口气：“给你(包车)的价格已经是最低了，敦煌这个地方，除了打车便宜，什么都贵，过一阵还得涨价，否则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哟……

　　即使如此，敦煌，对于历史人文爱好者(以及装B者，比如我)来说，都是一座不得不去探寻的丰碑。在莫高窟牌坊门口、鸣沙山石碑处、月牙泉全景俯瞰点来一张华丽丽的自拍，再来一句“千年一梦大敦煌”的感叹发到微信朋友圈中(半年前还是微博，世界变化真快)，就足够让那些在水泥森林里朝九晚五的可怜虫们羡慕嫉妒恨了，“你丫跑得够远的！” “真好，我也想去” “敦煌哎，书里才见过的地方” “你神马时候再去啊？带上我呗！”……捧着iphone感谢乔帮主发明如此好用的土豪手机之余，正呵呵傻乐满足那点儿成就感的我，恐怕可怜指数也比大家伙高不到哪儿去(自嘲一下)。返程去火车站的路上，司机师傅极力推荐我去看壮观的雅丹魔鬼城地貌。“你们大老远从北京跑来这里，这个地方，估计一辈子也就来这一次了，全看到了才值嘛！”但想了想，我还是拒绝了。敦煌这个地方，我想我将来还会不止一次到访，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古今穿插的奇特错乱感，更是为了自己那点儿“矫情”的千年大漠一梦。

　　概念说明

　　此路线经过的城市中，兰州为省会城市，武威、张掖、酒泉、嘉峪关为地级市，而敦煌市为县级市，划归酒泉市管辖，在路线安排上独立为一处城市。所以，文中所提到的“酒泉”仅指酒泉市，“敦煌”仅指县级市敦煌，而不像网上很多攻略中将敦煌的景点也放到酒泉所属中。 

　　(作者：王洁云)

关键词：丝绸之路,敦煌,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