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文献记载,曹雪芹家在北京通州张家湾曾有田地和当铺。1992年,曹雪芹墓葬石刻也正是在张家湾出土。在近年正式开园的张家湾公园内,设有一处“曹石印记”景点,大量的景墙、漏窗通过诗词和镂雕娓娓道来文学巨匠曹雪芹与张家湾以及大运河的故事。张家湾,这座运河边的古镇,因与曹雪芹的这段奇妙缘分,而汇入了经久不息的“京华历史文脉”。
一
寻访张家湾和曹雪芹家老铺,是我多年来的一个夙愿。
红学家周汝昌先生在《曹雪芹新传》中说,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从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继任江宁织造”。有关文献显示——当年七月,曹頫在《覆奏家务家产折》中说:“所存产业,惟京中住房二所,外城鲜鱼口空房一所,通州典地六百亩,张家湾当铺一所。”
曹家祖上原属正白旗旗主多尔衮的家奴,籍属满洲正白旗,其京中住房当在北京内城左翼——北起东直门内之南,南至朝阳门内之北;西起皇城根,东至东直门、朝阳门一线的城内。但曹家的“住所”具体在正白旗驻防地的哪条胡同,却因泛指而难以寻觅了。位于前门大街东侧的鲜鱼口,与著名的商业街大栅栏隔街相望。它形成于明代,叫“鲜鱼巷”——以附近商贩从前门外护城的“泄水河”(后称“三里河”)内打鱼,拿到巷里叫卖而得名。清代中后期,三里河的河水干涸,鲜鱼口发展成店铺相接的商业街。但“鲜鱼口空房”,也因没有具体门牌或所属巷子而难以找寻。通州的张家湾呢?那所谓“典地”,即押给其他人家使用的土地,用以换取钱银;议定年限,不付利息,到时还款,可收回原地,也称“典押”。属于京城内务府正白旗的曹家,在张家湾所开的“当铺”,应该与京城当铺的建筑格局类似。
周良先生在《张家湾古运河上的三码头》一文中说:“元时,大运河北端码头设在通州之南高丽庄东运河西岸,因万户张谨督海运至此再行陆运至京师而名张家湾,郭守敬主开通惠河亦于此入白河(北运河)……永乐帝诏建北京以备迁都,其自江南采运之大批木材均运至张家湾储存……中码头张家湾甚大,‘凡四方之贡献与士大夫之造朝者,舟至于此,则市马僦车以达都下,故其地水陆之会而百货之所聚也’。”这是说,“张家湾”之名号,出于元代,并渐成聚落。明永乐年间,因营建北京,水运的粮食、建材物资及南北货商、官宦、船夫水手等,云集张家湾,使张家湾日益繁华。其后又因防范倭寇沿运河侵扰,修建张家湾城墙。清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潞河水马驿归并张家湾,沿运河往来京城的商旅、官员、赶考的学子等均经张家湾,或留宿,或换乘车马。当年,张家湾城内商舍多达30余家,有当铺3家,其中一家便是曹家所开。
曹雪芹在《红楼梦》第四十八回《滥情人情误思游艺 慕雅女雅集苦吟诗》中,有隐说“张家湾”之语:“一日,黛玉梳洗完了,只见香菱笑吟吟的送了书来……”香菱和黛玉论说着诗句,香菱说:“我们那年上京来,那日下晚便湾住船,岸上又没有人,只有几棵树,远远的几家人家做晚饭,那个烟竟是碧青,连云直上。谁知我昨日晚上读了这两句,倒像我又到了那个地方去了。”其中的“那日下晚便湾住船”,及“岸上又没有人”等,指的显然不是京城东便门大通桥附近,而更像是通州“张家湾”。
2021年3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我在女儿的陪伴下搭顺路车到通州北关,又从手机上叫了“滴滴快车”。车东去南下又西行,在一个布满平房小院的老镇子里停了下来;只见右手路边一个大院落,门旁挂的牌子是“张家湾村委会”。我走进院子,几位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大妈笑脸相迎,原来村委会正在此召开选举会。我说起《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问起当年曹家的当铺。大妈告诉我,沿街向前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有大石桥,据说那里有曹家当铺。大妈又说,走完大石桥,你们再回到现在的这条路,然后一直向前走,那边有曹雪芹的塑像和墓碑。
拐进横向的街,向一位老先生问路,老先生指了指前方,说过了那桥,出了城门,左侧有两棵大树,两树之间有当年曹家的当铺。
街尽头,从一道铁栅栏口走下石阶,就到了石桥边。
桥下是深绿色的水,弯曲的两岸荒草丛生,呈现原生态的迹象。在桥石栏的起始处,有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一的性好水神兽“八夏”(“八”和“夏”,均加“虫”字旁)。它或建在桥下——传说水位涨到其腹下,可将水吸入,可镇水保桥;或为坛台伸出的排水“龙首”——积水从其口中喷出,使其有了“喷水兽”之名。除此之外,其他龙子为:好声的“蒲牢”,卧于钟钮之上(也有说,好音的“囚牛”,刻在琴头上);好望,坐落在中式房屋屋脊两端的,叫“鸱吻”;好负重,驮石碑的是“赑屃”;好吃,配在食器鼎两耳旁的,为“饕餮”;好讼事,旧时常见于监狱大门上的为“狴犴”;喜烟火,常见于香炉上的是“狻猊”;好杀伐,镶嵌在刀剑吞口或剑鞘上的“睚眦”;龙的小儿,常见于宅院大门门环上的叫“椒图”。
在唐代以前,民间河桥多用木材建造,其上配以朱红梁栏;宋以后,河桥多易木以石,结构多为拱式环洞。眼前这座三孔联拱桥的桥体,是由一块块巨石铺就的;不过它已经没有当年的平整形貌,而是凸凹不平,有的呈现着深深的车辙印迹——这显然是数百年时空内重载货车的留痕。石桥的那一端挺立着一段城墙,正对着石桥的是高大的城门洞。这段城墙和门洞,带着复建的气息;古桥上的石栏和石狮,看上去也感觉是近些年补建补修的。但这些,都遮掩不住巨石铺就的桥身那苍然古意。
城墙上有一块由北京市文物局制的中英文说明牌,标名“通运桥及张家湾镇城墙遗迹”——运通桥始建于明万历年间,位于大运河北端水路要津张家湾城南门外码头。因横跨辽萧太后运粮河上,俗称“萧太后桥”。石桥南北向,三孔联拱,中券较高,内嵌碑记一块。石板桥内外浮雕莲叶形宝瓶图案,别致罕见。桥北为张家湾镇城墙遗迹。镇建于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四面设门,现古城尚存南面城墙遗迹……1995年公布为北京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明神宗以“万历”为年号的48年期间,即公元1573年至1620年。以此计算,这运通桥至今起码已建造了400年。
二
张家湾是与“萧太后运粮河”联系在一起的。据《辽史》记载,萧太后,名燕燕,汉名“萧绰”,原为辽穆宗侍中(侍从皇帝左右)萧思温之女。穆宗遇刺身亡,萧思温与南院枢密使高勋等拥立耶律贤为帝(辽景宗)。耶律贤即位,进封萧思温为北院枢密史兼北府宰相,萧思温之女萧燕燕以贵妃入宫;数月后,萧燕燕被册立为皇后。耶律贤患风疾,常不上朝,政事多由萧皇后主持议决。耶律贤病故,其子年仅12岁的耶律隆绪继位(辽圣宗);萧燕燕在耶律斜轸、韩德让协助下,以太后身份奉遗诏摄政。
当年宋、辽在白沟河、大清河一线为界对峙。民间流传甚广的杨家将——杨六郎杨延昭,曾任地接辽境的军事重镇高阳关(河北高阳东)副都部署(当地戍边军队副总指挥)。
辽圣宗开泰元年(1012年),辽将南京(又名燕京)幽都府,改为南京析津府(西部为宛平县、东部为析津县)并增驻军丁。为从辽东京辽阳府(辽宁辽阳)运送物资到南京,需将货物海运到北塘海口(天津宁河境内),然后将船转入白龙港河,再在七里海(宝坻境内)逆流进入潞水(当年,其上游为白屿河),到达潞县南的码头(即后来的张家湾),与通向辽南京的运河——萧太后运粮河相汇。如果以辽圣宗的开泰元年(公元1012年)计,运粮河的始建期距今有1000余年了。
以萧太后为名的运粮河,起于辽南京(燕京)东门——迎春门(当今的广安门一带);它逶迤东去,如今早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萧太后却以“明达治道,闻善必从”,完善科举,吸收大批汉儒,减赋税、劝农桑,及力主辽圣宗与宋真宗订立“澶渊之盟”,使辽、宋之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大规模战事而青史留名。
南京(燕京)是辽国的五京之一;除前面提及的东京辽阳府,其他三京为: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南)、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西)、西京大同府(云州)。
现如今,辽南京城坊巷图和郊野村社河湖图已难见;但北京西便门西南,依然矗立着始建于辽代的天宁寺塔——它高57.8米,为砖筑实心密檐式八角塔。当年的辽西京大同府,如今的山西大同,有始建于辽代且规模宏大的华严寺;在其薄伽教藏殿,完整地保存着我国古代泥塑珍品——三十一躯辽代塑像。山西应县木塔,建于辽清宁二年(1056年);它高67米,是我国现存最大和最高的木结构楼阁式佛塔。木塔内,陆续发现了辽代燕京(今北京)雕印的“丹藏”(以契丹文刻印的大藏经)佛经刻本。它填补了我国古代北方地区雕版印刷史的空白,是研究辽代佛教文化和历史的珍贵资料。从燕京(辽南京)到大同府(辽西京),从永定河到桑干河,我们可以透视到一条沟通久远的文化带。
参照明、清北京城街巷胡同图寻找遗迹,当年的萧太后运粮河河道在宣南的半步桥东,留迹大川淀胡同、小川淀胡同、平渊里;又有说它临近牛街的七井胡同、南横街北侧。它从后来建成的明山川坛(先农坛)之北流过,穿越后来被称为正阳门大街(其上有桥名天桥)的街路,然后在明代建的天坛北墙之北、金鱼池之南流到天坛的东北角外,向东南行,再拐向西南,穿过后来才有的左安门之西的护城河,流向东南的十里河。参照手头的2014年北京交通旅游图寻迹,运粮河向东南去,流过老君堂,转向其东北的西直河,流向东北的水牛坊、小鲁店、大鲁店,再入偏向东北的朱家垡(又称胡家垡,“垡”又有“筏”之说),再经田府、大高力庄,流入张家湾。
这一天,我们所面对的,就是被许多人忘却了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全长约30公里的“萧太后运粮河”啊!
三
走过城门洞,眼见左手边的荒草丛中有两棵相距十余米的高大古树。不过出洞门所见更醒目的,是一座铁栏围起的石碑——便以为那是为曹家当年当铺所立。走近发现铁栏上有石碑说明,上写:“敕建通运桥福德庙碑”。此处原有建于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的福德寺,供奉“三官”(天、地、水三官)。此碑为艾青叶石制……纵刻楷书铭文19行。内文有“京师之路,西则卢沟,东则潞湾,为水陆绾毂”之句。潞湾为明时张家湾的别称,将潞湾(张家湾)与卢沟河(桥)相提并论,非比寻常。说明牌上说,1958年,张家湾粮库扩建,拆除福德庙。关于曹家当铺的事情,只字未提,我们也就只能面对那两棵古树凭空想象了。
回到十字路口,按原路向前(此时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一直走下去。只见街路两侧断断续续有卖清真食品的摊位——其中有标志性的“纯绿豆饹炸饸”;此外还有排叉、糖卷果、白年糕、切糕、了花(蓼花)、麻花、糖火烧、江米条、硬面饽饽等等。脚步慢了些,但寻曹雪芹塑像和墓碑的心更切。我们一直走到纵向街尽头,面对的是一条横向路;再问路,说是向右拐再向前走,过一条马路就是。靠近马路,还没过去就见对面的园子里有一尊巍然的曹雪芹坐像;走近仰望,身穿大褂的曹雪芹似凝神思索,其右手横执一支毛笔,左手扶在身前的腿上。坐像下的高台,从左向右写着“曹雪芹先生像”六个金色的字。雪芹先生的身后是泛染鹅黄淡绿的高挺树枝,其下露出汉白玉的石栏。
我们又回到街中清真寺那边去找曹家当铺。文献中记载,老北京城内的当铺,有高台阶及木栅栏大门,其上挂字号匾额,左方竖既高又大的幌子。二门内的店堂,多为瓦房五间,内设高柜台。其后院,又分为金银、珠宝、钟表、铜器、皮货、木器、杂项等库房;各库房均有大木栓、大铁锁……但我们在清真寺附近却寻不见这样的建筑。清真寺绿漆大门紧闭,上贴“疫情防控期间入寺须知”的告示,说明进寺者需要事先预约等等。沿着寺墙外绕行,可见绿琉璃的亭式建筑和殿堂的大屋顶;巷子里是民居的平房院落,没有丝毫当铺的痕迹。无奈折返,到张家湾博物馆去瞻仰曹雪芹墓碑。
张家湾博物馆建在楼房林立的“太玉园”居民小区中。
走进太玉园,比较宽敞的街道两侧竖立着连成排的木制框架外罩玻璃的宣传牌,每块牌的右下角都标注“张家湾”三个字的图案;图案下标注“张湾村党支部村委会宣”。忽然想起来时那街的清真寺上,也有“张湾”二字。跟自小在通州长大的作家朋友求教,才知这“张家湾”和“张湾”是一个地方的两种称谓。张家湾村是张家湾镇(或张湾镇)所属的一个村,其他属村还有土桥村、牌楼营、烧酒巷村、大高力庄、皇木厂村、砖厂村等。当年的张家湾,指的应该是船运码头一带的河;其后,河道两侧形成了村落,也就是张家湾村,再其后又发展成张家湾镇。星移斗转,村镇变迁,河渠也会改道,或干涸或流淌起它河之水。通州的朋友说,不仅野河是弯弯曲曲的,就是运河也并非直线;河渠多的地方,人们常常很难辨别方向。
宣传牌上,有张家湾的文化、历史沿革、图片,还有曹雪芹的画像及关于《红楼梦》的情境绘画等。一幅“20世纪30年代通州运河渡口行人过摆渡”的照片,可见弯曲的河道和岸上高大茂密的树木,还有横在河中的摆渡船。一张“20世纪60年代以前的张家湾通运桥”的照片,可见桥一端的城楼和城楼侧后的成片平房,看样子是从城外向城里照的——这桥和张家湾河明显在城楼之外。一张下注“张家湾地区古遗址”的“京杭大运河”图上,可见我们已经看到的三孔古桥,还有城墙和城楼围绕着的古镇及古镇里的院落。只是,图中的城墙和城楼是由张家湾河在外围绕着的,而古桥是出了城门以后架在城外的河上的。再问询通州朋友才知,我们从张湾镇(张家湾村委会所在地)来到河边,走过古桥,再走过城门洞,那长着两棵大树和荒草的地方及远近的空旷处,应该就是当年的老张家湾村。恍然有悟,油然生出几分“沧海桑田”的感慨。
一张“清代张家湾运河及码头全图”,可以让我们领略当年张家湾的地理位置:张家湾村的西侧,有萧太后河;其西南是台湖,台湖东南有凉水河。张家湾村西北,有梨园镇,梨园之北有水从八里桥向东流至通州通惠河。当年,张家湾村之东南和东北是北运河的一系列码头,其中包括张家湾码头;这一连串码头是古北运河和古港沟河的船泊地。这些码头的东北有潞城,潞城东北有运潮减河和潮白河。可以说,当年的张家湾,与通惠河、萧太后运粮河、凉水河、北运河、港沟河和潮白河相通,当属水运繁忙的河津要地。怪不得当年往来于北京和江宁的曹家(或许就是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会在张家湾置地产、开当铺。
期盼着的曹雪芹墓碑照片,出现在宣传牌上了。但照片上的字迹模糊,若非已经知道墓碑上的字为“曹公讳霑”,我可能认不出来。即便是这样,我也只依稀辨出了一个模糊的“霑”字。
在宣传牌的《曹石出土》中说:“在‘学大寨’的号召下,1968年秋,张家湾大队平整土地会战开始,并安排第四生产队平整曹家坟及附近耕地。一日下午,几名社员于一米深处,发现一块放着的条石,都很奇怪。指导员让人将石抬上地面,去了土;见正中现出‘曹公讳霑墓’五个大字,左下角刻‘壬午’2个小字,便告诉大家:这石是曹雪芹墓碑……”后来“在石旁挖出一具男性朽骨……便将碎骨随土装入小车簸箕,推到萧太后河边倒弃。当晚收工,指导员唤来堂兄将曹石抬上小车,推回自家,冲刷干净,依次用八开办公纸于5大字2小字上,用铅笔在纸上划涂,得到6张拓片,至今在家珍藏。次年春盖房将曹石用作后檐台基。”从这段文字来看,曹家墓地临近萧太后运粮河。在民间,知道《红楼梦》和曹雪芹的,并不稀少;但知道《红楼梦》的作者“名霑”,号“雪芹”的人,应该不多。不过在张家湾——曹家当铺和曹家祖坟所在地,有村民知道“曹霑”,应该不算非常稀奇。争议和疑问自然是有的,但无论如何,保留曹雪芹墓碑,对“红学”和“曹学”研究都是一种功德。
一个宣传牌上,以《张家湾文化——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灼见》为题,撰文说:“对于张家湾出土曹雪芹墓碑,在众说纷纭之际,1992年8月26日上午,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著名文物专家史树青先生和国家鉴定委员会委员、著名金石专家傅大卣先生来考察曹石……均借助放大镜认真仔细观察,不仅看正面,而且看反面、侧面于字迹及其字口处察看尤为耐心细致。傅老先生言,‘碑是真的,没问题’‘正是有划痕,才更清楚地看出字口是旧的’‘至于合不合碑刻的规矩,不是问题,说明这碑不是名人给立的’‘石刻是真是假,不在于它的大小好坏’。史老先生一针见血指出:‘研究石刻,不要绝对化’‘这是埋葬时临时找块石头,急就而成,草草埋葬’‘这是一个墓志类的葬石,或者叫葬志,此类葬志历史上存在不少’。老先生深感曹石发现的重要性,情不自禁命笔挥毫赋有四首绝句,其一云:‘石头显世见芹溪,字字斑斓望欲迷。读罢懋斋怀旧句,河干葬志不容疑。’……9月24日、25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著名红学家刘世德、石昌渝、邓绍基、陈毓罴、王利器等老先生,先后来看曹石,俱认为曹石是珍贵文物,是红学界一件大事。”
走过宣传牌不久,向右转,路的尽头就是2018年9月6日开馆的张家湾博物馆。远望就发现门前无人出入,走到近前只见大门紧闭,上贴因疫情闭馆的通知。
张家湾,这水这桥这城墙这古树和曹雪芹先生像及“曹公讳霑墓碑”,融会于萧太后运粮河、北运河、通惠河及“运河滩文学”的北京历史文化浪花中,汇入了经久不息的“京华历史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