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旧时光 下榻意大利分散式酒店
马泰拉数百年的文明压缩进一小片民居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通向山顶的路上,我经过各式各样的教堂,有罗马式的,也有巴洛克式的。山顶上是一个罗马天主堂,这座中世纪的地标式建筑中优美的钟塔领衔着城市的轮廓。带着了解这些标志建筑的强烈冲动,我雇了一个当地导游,名叫拉法艾尔·斯蒂法诺(Raffaele Stifano)。他建议我来一次马泰拉老城和新城的徒步游览。在他名片上印着的“注册导游”名头下面,他加了一行字“电影拍摄地点”,这让我想起来马泰拉曾是大导演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1964年的经典电影《马太福音》(The Gospel According to St. Matthew)中的一个场景。而现代世界的大多数人是在40年后的另一部电影,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的《耶稣受难记》(The Passionof the Christ)中第一次瞥见这座不寻常的小城的模样。两部电影都曾在那些用岩石打造的150多个教堂中选择拍摄场景。 斯蒂法诺感觉到我对石洞的日常生活颇有兴趣,便带我来到了洞屋(Cave House of Vico Solitario)。这是一座修复的20世纪典型山洞民居,里面有全套的家具、墙壁装饰、家庭用品,牲口房里还有一个实物大小的塑料骡子。我发现一个谷物箱很像博格用来当桌子用的那些,一个香皂碟跟我房间里的那个一样,还有一面褪了色的镜子。“这都是实物。”斯蒂法诺说。 斯蒂法诺出生在石洞,并在这里度过了他人生最初的7年时光,直到1963年他家被分配到了公有住房。“政府花了20年时间才盖完足够多的公有住房供所有山洞居民居住。”他告诉我。“那这些山洞居民对于离开山洞家园感到高兴吗?”我问他。 “他们何止高兴!”他肯定地说,“他们对新家具求之不得。”1977年,他回到那些已经被砖头堵住洞口的空空的山洞,跟他的嬉皮士朋友们偷住在这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16年后这里被宣布为世界遗产地,而这个国际社会给予的认可鞭策着当地政府为修缮工作筹集资金。然而,响应者却寥寥无几,因为这些山洞只能租,不能买;而这却成全了斯蒂法诺这样的临时居民,他们一直在努力用有限的资源拯救这些山洞房屋。这些居民如今被看成了一笔财富。“他们给我们通上了水电,还给了我们作为居民的合法身份。”他说。慢慢地,其他企业进入到这个地区,包括高档餐厅巴康迪(Baccanti)和布布雷(LeBubbole),用清新淡雅的氛围来诠释当地的粗犷当感美食。石洞区成了时髦的地方:建筑师、艺术家、外国人、电影人从政府那里租来山洞,装修成居所。 当天晚上,我在以当地“粗制烹调”闻名的布提盖餐厅(Le Botteghe)的露台上吃晚饭。我口中嚼着烤蚕豆,慢品着当地葡萄酒,看着村里的一个节日在街上热闹地展开。当地人与从附近村镇里来的游客一起排队等着领取免费的葡萄酒和混合了青豆、小扁豆、鹰嘴豆和土豆混在一起的美味豆豆乱炖(crapiata),这可是所有的播种和收割都结束之后才制作的美食。晚饭之后,我溜达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夜幕中如同白昼的马泰拉老城,那些石料建造的教堂在如电影般的戏剧光影下变换了模样。 变化,小心翼翼、由内而外的变化,令属于分散式酒店协会的53处物业与众不同。虽然马泰拉仍是一个高规格范例,但“分散式酒店概念的一个模式是意大利中部马尔凯(Marche)地区的双钟楼酒店(Due Campanili Relais)。”这个集团的创始人达尔莱拉(Dall' Ara)告诉我说。我迷上了这个概念,便在双钟楼预订了一个房间后,登上了北行的列车。 马尔凯位于翁布里亚和亚得里亚海之间,拥有艺术、建筑、酒庄、山岭、海滩度假村、美食和音乐传统,一应俱全。但是目前为止,还是一个相对没有被游客所发现的地区。除了城墙围绕,文艺复兴时期老城乌尔比诺(Urbino)之外,这里鲜有旅游巴士。而乌尔比诺这座世界遗产地的盛名来自于拉斐尔和提香这些艺术大师名作汇集的公爵宫(Palazzo Ducale)。 一辆双钟楼的轿车在法诺(Fano)小城的火车站接上我,之后我们沿着蜿蜒的公路一路向内陆前进,穿过葡萄园,沿着覆盖各种绿色的山丘行驶,一直来到小村蒙泰马焦雷亚尔梅陶罗(Montemaggiore al Metauro)。这片沉静的石头房子的历史要追溯到16世纪以前。那时,村子是这个地区著名的羊毛产地。小村位于一座小山的山顶,俯瞰着溪流如织的梅陶罗河(Metauro)河谷。当工业革命开始改变整个欧洲的时候,蒙泰马焦雷亚尔梅陶罗,同许许多多意大利农村山区小城一样,与变化擦肩而过。当地居民纷纷远走他乡寻找更好的机会,这样的情况在二战中更是如此。到了上世纪50年代,这座城墙环绕的小村,连同代表了酒店店名由来的两座钟楼,被彻底遗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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